圣徒与叛国者(下)

在北境之王格伦和西境公爵瓦莱里的暗中支持下,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风暴开始酝酿。两位国王以“公主破坏联盟信义,肆意牺牲盟军”为由,陈兵边境,对公主所在的中央王国形成了巨大的军事压力。同时,在莉莉的远程联络和两位国王的秘密运作下,中央王国内部那些本就对公主铁腕统治不满、或在黑石城战役中损失惨重的贵族们,也开始暗中串联。

面对内忧外患,年仅二十岁的公主展现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、令人胆寒的疯狂。她没有丝毫妥协的打算,反而认为这是“净化”所有不稳定因素的绝佳机会。她下令“乌鸦”骑士团在王都内进行残酷清洗,将所有有异议的贵族连根拔起。同时,她启动了她早已秘密准备好的最终计划——她命令心腹的炼金术士,在王都庞大地下水道系统的关键节点,安放了大量的炼金炸药。她要用“让整个首都化为火海”作为最后的筹码,来威胁所有胆敢反抗她的“叛徒”。

圣徒与叛国者(中)

在王国东部的一处隐秘港口,亚伦三人看着那张几乎覆盖了整个王国的追捕网地图,陷入了沉默。所有通往北境和西境的陆路关隘都被“乌鸦”骑士团和王国军封锁,任何试图闯关的人都会被格杀勿论。从海上走,也必然会遭遇王国海军的严密盘查。

“她把所有的门都关上了。”莉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
“不,”艾琳娜的指尖划过地图上那片代表着魔族领地的、广袤的黑暗区域,“她给我们留了一条路,一条她认为我们绝对不敢走的路。”

亚伦和莉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区域。亚伦的喉咙有些发干,他从小接受的教育,将那里描绘成一个遍地怪物、充满杀戮和混乱的地狱。骑士学院的教科书里,每一个章节都在强调魔族的残暴和嗜血。

“穿过魔族领地,从他们的北境,进入人类北境王国的边境。”亚伦说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,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“这……可行吗?而且艾琳娜,恕我直言,你之前是怎么在人类世界生活那么久的?没有被发现吗?”

异步世界

三十五岁的佐藤悠真,人生是一场被精确规划的算法。作为一家跨国科技巨头的技术总监,他的时间被分割成以分钟计量的单元,在全球不同时区之间无缝切换。他的生活,追求的是极致的效率和零延迟的响应。

他的妻子,二十九岁的中村美咲,则生活在另一个维度。她是这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漫画家之一,笔下的奇幻史诗拥有数以千万计的读者。她的时间,由故事的节奏决定,灵感来临时不分昼夜,截稿日前则进入与世隔绝的冲刺。

他们是世人眼中的完美结合,是理性与感性的顶峰交汇。但他们婚姻的真实写照,往往是深夜里,两块孤独发光的屏幕。

周二,接近午夜。悠真合上笔记本,结束了与地球另一端团队的视频会议。卧室里很暗,只有床的另一侧透出冷白色的光。美咲跪坐在床上,背对他,戴着降噪耳机,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绘图屏幕的光晕里。她那副耳机像一道无形的隔音墙,将她与现实世界彻底分离开来。她的身体随着手臂的移动而微微起伏,像一位正在进行精密仪轨的祭司。

圣徒与叛国者(上)

对亚伦而言,成为勇者的那一天,是他人生中最接近神明的一刻。

他并非贵族,只是一个从王国骑士学院毕业的、满怀热忱的青年。他所信奉的,并非是某个特定的国王或公主,而是“勇者守护王国”这一骑士精神的终极体现。他忠于的是那个光辉、正义的“王室”符号,以及它所代表的秩序与和平。当“神谕”的圣光落在他身上时,他感到整个灵魂都在为这份理想而燃烧。

他的同伴们,也如同史诗中走出的人物:剑术超群、对公主的命令奉若神旨的骑士凯文;如磐石般可靠、誓死保护团队的战士马库斯;信仰虔诚、总能用圣光带来奇迹的牧师索菲亚;以及才华横溢、却总显得心事重重的公爵之女、天才法师莉莉。

然而,旅途并非完全如他所想。他们的第一次“伟大战役”,是讨伐北境作乱的双头奇美拉。亚伦准备好了殊死一搏,结果却发现那只是两个骗子搞出来的闹剧。当王都的捷报传来,将这场闹剧描绘成一场血战时,亚伦的世界观第一次产生了动摇。

夏末山宴

夏末的暑气,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浇得无影无踪。

对于即将踏入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来说,这个夏天像一本被翻到最后一页的书,充满了不舍与对未来的躁动。林默和苏晴也是如此。

林默,出身于本市著名的医生世家,父亲是院长,姐姐是外科精英。他从小被寄予继承家业的厚望,在充满了消毒水味的走廊和堆积如山的中药材中长大。然而,或许是出于对那种被规划好的人生的叛逆,他最终毅然选择了首都一所顶尖理工大学的精密仪器专业,痴迷于冰冷的金属和毫厘之间的精准。苏晴则不同,她的父母是风险投资界的风云人物,自幼餐桌上的话题便是市场、人性与风险评估。这种环境让她比同龄人多了一份对表象之下动机的敏锐直觉。

为了给这个特殊的夏天画上一个狂野的句号,他们二人,连同在本市无人不知的富家子王硕、性格活泼的陈东以及李倩和张薇,六人决定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户外探险来告别高中时代。

销魂·宫·剑---金庸古龙风格

烟花三月的江南,暖风熏得游人醉。

姑苏城外的画舫上,“玉面小郎君”卓非凡斜倚着软榻,手中一卷前朝孤本,目光却落在粼粼的湖光上。他生于江南书香世家,一手“落英缤纷剑法”名动江湖,但他更喜欢的,却是这丝竹悦耳、美人如玉的红尘风月。

这份风月,有时也会让人觉得有些……腻了。

“公子,茶凉了。”

声音很轻,很柔。是他的丫鬟小茶。她名为丫鬟,实则却是卓家自小便悉心培养的‘护剑人’,是卓非凡行走江湖真正的底气与最后一道屏障。在外人眼中,她只是个恬静温婉的小姑娘,无人知晓,她那看似纤弱的身躯里,蕴藏着已臻化境的‘寒梅心经’内功,武功之高,远在卓非凡之上。

卓非凡笑了笑,正要说话,一只信鸽扑棱棱落下。

信是他的至交好友,江南首富之子钱万金派人加急送来的。信上的字迹潦草而兴奋:

无害之物

公元2137年,洛杉矶南湾三区。**

南湾三区的街道,永远倒映着破败霓虹的潮湿光斑。空中轨道列车如钢铁巨蟒,在楼宇间无声穿梭,搅起一阵湿冷的风。悬停在半空的新闻无人机,正用单调的电子音,循环播报着最新的帮派枪战与失踪人口名单。

我的主人,健司·田中,就住在这片混乱边缘的一栋混合楼里。他五十岁,退役军人,一双深邃的眼睛里,沉淀着战争留下的永久阴影。这份阴影,也同样烙印在他那双于西亚战场被简易爆炸装置夺走的、空荡荡的裤管上。楼里的邻居对他印象模糊,只知道这个总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亚裔男人,身边总跟着一个穿着二十一世纪复古女仆装的AI护理机器人。

那是我——型号M7-Hua,一台在22世纪看来早已过时的家政型AI。健司说,选择这种外形是一种情感慰藉,像家里有个熟悉的影子。但我们的日常,远不止于此。在公寓狭窄的客厅里,他会指导我摆出格斗的姿势,用虚拟影像教我拆解Glock 45的每一个零件,或是在地板上用胶带标出走位,让我练习战术移动。“我的腿不行了,”他会轻声说,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裤管上,“看着你练习,我也高兴。”

逻辑的奇点

在某国西海岸大都会——港城,秋雨已经连绵了三天。金融区的摩天楼在铅灰色的天幕下,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,霓虹灯的倒影在湿滑的柏油路上,被来往的车轮碾碎成一片片流光。

而在另一边,充满艺术气息的滨海区,暴力以一种突兀而又安静的方式,侵入了一间顶层公寓。

画廊经营者林晓芸倒在客厅中央,生命终结于一尊冰冷的黄铜雕塑之下。那雕塑扭曲抽象,是她生前代理的一位艺术家的作品,此刻,作品的一角,沾染了创作者再也无法赋予的、最原始的猩红。

GCPD的警探周宇站在警戒线内。他的搭档,探员墨菲,正在和法医低声交谈,而周宇的目光,却像一台高精度的扫描仪,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。高档公寓的安保系统没有触发任何警报。这是一场来自熟人的、被允许进入的致命拜访。

历史的回声

夜深了,我合上了《第三帝国的兴亡》,疲惫地靠在椅背上。书桌上散落着几本关于二战的史料,黑白照片中的面孔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。

年轻时的我,曾被那个奥地利画家的演讲震撼,被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感染。那时的我太年轻,容易被表面的激情蒙蔽。直到后来,阅读历史、了解那段黑暗岁月的真相时,内心的震撼几乎让我无法承受。

我关上灯,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床边。书页上的文字渐渐模糊,仿佛将我拉入另一个时代。也许是白天读了太多沉重的史料,也许是某种不安太过强烈,我很快陷入沉睡。

“汉斯!汉斯·冯·里希特!”

我猛然睁开眼,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。四周是典型的德式装修,墙上挂着帝国的旗帜,书架上摆满了哲学和政治学的书籍。

“汉斯,你在发什么呆?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。”